【德哈 AU】以父之名
第二十五章 - FIN
神要从他们的眼中抹去一切泪水。
将来不再有死亡，
也不再有悲伤，哭泣或痛苦，
因为先前的事已经过去了。
启示录 21:4
这天，小店门口又挂了张牌子，店主不知道又去做什么私事了。
Harry 和 Narcissa 站在岸边，看着一艘小船自远处的海面飘来，上面站着一个黑袍子魔法部官员和一个身型笔挺的的男子，眼睛被一块黑布蒙着，监狱里太黑了，一下子见到阳光会盲的。男子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却是利落，头发略长倒也整洁，胡茬给分明的轮廓上平添了几分沧桑，脸上干干净净，只有少的那抹血色和微突的颧骨让人看出了经年的蹉跎。我们都说了，Malfoy 先生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有型有款，更何况是坐牢。
Narcissa 抱着儿子哭的肝肠寸断，Draco 一个劲的安慰：“母亲，我很好啊，你看我很好啊，别哭了。”
最后漂亮的女人把那双冰冷的手放在 Harry 手里，一遍又一遍地说，你们要好好的，然后依依不舍地走了。
Harry 看见那双手也哭了，指甲几乎全部脱落，监狱里的石砖地那么硬，还想指望在上面抓出个坑吗？
波特手工店里熟悉的气息让 Harry 怀里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在确定所有窗帘都闭上了之后，Harry 珍而重之地摘下面前人的眼罩。
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住了太久，一片漆黑之中 Draco 也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那张面孔，也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那双瞳仁里映出的自己的影子。
等待了太久的温暖近在咫尺，真实得像那一个个每晚都会做的梦。一时间谁也说不出话来，捧着对方的脸，只觉掌下一片湿滑。
“Harry，你一点都没变。” Draco 用手指勾画着面前的眉眼。
“你也没有，Draco，还是那么好看。” Harry 凑近就要亲上眼前人的唇。
Draco 侧脸躲开了：“Harry，我很脏，需要洗澡。”
“好，” Harry 依旧固执地吻上去，“我给你洗。”
Draco 坐在浴缸里，温热的水没过半身。Harry 透过微弱的亮光给他小心翼翼地刮干净胡子，剪短头发，清洗身体，在伤口上滴上白鲜香精。Harry 本想帮 Draco 带上眼罩，他可以调亮灯光，看得清楚些，可是 Draco 非要看着，他也只好由着他。
虽然看不见，却摸得着。根根的肋骨和寸寸的脊椎在皮下狰狞地凸起着，Harry 趴在那硌得他生疼的肩膀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Draco 心都碎了，一边掉眼泪一边问你有没有学会做饭啊，给我做点好吃的养胖吧。
够了，这样的离别一次就足够了。
洗干净澡，Harry 给 Draco 穿上睡衣，额头抵着额头帮他擦干净头发。Draco 蹭着面前人的鼻尖说他不饿，想先睡会儿。Harry 陪他躺下，Draco 把脸埋在爱人怀里，柔软的发丝里透出那熟悉的须后水香气，喃喃地说：“Harry，我回来了，我干干净净地回来了。”
真的是干干净净，在阳光下都白得发亮。
扒皮抽筋之后再脱胎换骨，这十足是个辛苦活。几千年前那位圣子在十字架上钉了六个小时就花了七天来复活，Malfoy 先生就是再生猛，再有良心，消耗了整整十五年的体力，也是要一点一点的补回来的。Draco 一直睡着，Harry 就坐在旁边看着，看他睡得沉静，看他睡得安稳，看他脸上倦容慢慢褪去，看他眉头慢慢舒展。那人刚开始的时候偶尔嘴里不知嘟囔几句什么话，突然抓紧自己的手，Harry 便俯身吻一下那微颤的眼角，轻声地告诉他“你已经回家了。”后来 Draco 偶尔会睁开眼睛看看 Harry，勾住他的小指，又安心的睡过去，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似乎是在做一个平和的梦。
那天早上 Draco 醒来的时候 Harry 正背对着他站在窗帘前，窗帘拉开了小小的一条缝隙。卧室本是极暗，一线阳光透进来，照得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有些朦胧。Draco 恍惚了一下，眨了眨眼，像过去的十五年里每天早上一样，试探地说了一声：“早上好，Harry。”
人都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问了五千四百八十声的早，今天终于换来了回应。
那人猛地转头，一下子把窗帘和上，坐在床边一边道歉一边检查 Draco 的眼睛，声音惊慌得真实，触感温暖得真实。Draco 轻笑一声，任由那人的手在自己脸上乱摸：“没事了，Harry，你去打开窗帘吧，我可以见光了。”
Harry 在 Draco 面前看来看去，用手指从一比到十发现视力确实无碍了，才轻吻了一下那人的嘴唇笑着说：“早上好啊， Malfoy 先生，睡了这么久，饿不饿啊？”
事实证明，Malfoy 先生是一个很有乐观精神的人，十五年的阿兹卡班生活简直可以让他写一本历险记，讲如何同老鼠，蟑螂，摄魂怪，还有隔壁发疯的狱友斗智斗勇。
波特手工店搬到了斜角巷，规模也大了一些，两个店主一个主外一个主内，主内的心灵手巧，主外的伶牙俐齿。两个人都爱笑，又都长得好看，偶尔一起站在柜台前，顾客推门进来，竟觉得外面那阳光不及屋里的灿烂。
周日早上 Potter 先生要去教堂，可是前一天晚上没折腾够的 Malfoy 先生不依不饶要继续折腾，无奈的 Potter 先生连起床洗澡都没了力气，还怎么和上帝对话。Malfoy 先生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可以今天趁白天的时候完成夜生活，晚上早点睡，第二天早上一早再去。”
白日宣淫，还好意思去教堂，上帝保佑，阿弥陀佛，真主阿拉，罪过罪过啊。
晚上也没少折腾的 Malfoy 先生天不亮就拖着半死不活的 Potter 先生起来去和上帝谈人生。
Father Tobias 估计三观不正，又碰上 Harry Potter 这么个人给他拖后腿，十几年来一直在这么个小教堂里做神父。
某神父拖拉着鞋，把一件黑色教袍套在睡衣外面，脖子上歪歪扭扭地挂着个十字架，手上拎着一本圣经，打着哈欠从侧门走出来：“Harry，这才六点半，上帝还在睡觉，你来做什么啊？”
Harry 很想说这不是他的错，瞥了一眼站在一边无动于衷的 Draco，对着神父一脸无耻地说：“Father Tobias，我们来祷告。”
“这是谁？” Father Tobias 完全忘了金发男人曾经来过。
“Draco Malfoy。”
睡意全无，神父眼睛睁大，整张脸肌肉上扬，笑出一幅“原来是你！你就是 Draco Malfoy！”的表情。
“再次见到你很高兴，Father Tobias。” Draco 看了一眼低头笑着的 Harry，握了握神父伸出好长的手。
简单的祷告不需要神父做什么，这位八卦的神父围着 Draco 左看看右看看好几圈也没找到留下来的理由，一边说着上帝保佑你们一边走进了旁边的小门。
教堂里流动着隐约的古旧木材气息，几只觅食的麻雀从花窗玻璃外叽喳飞过，清晨的阳光带着薄雾洒在祭台上的十字架上，给跪在台下的两人身上映下一道斜斜的影子。
“你和他说了什么？” Draco 闭着眼睛，嘴角却控制不住的上扬。
“他是个神父，我能说什么？” Harry 一笔带过，可怜 Father Tobias 听了整整十五年的告解和祈祷，没有功劳就算了，连一点儿苦劳也没捞上。
“今天我来祈祷吧。” Draco 说。
“好啊，你说，你说一句我说一句。” Harry 双手合十抵在胸前。
这些祷告词被说了几千年，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话，从心里说出来，说给心里的人听，与其说是祈祷，倒不如说是承诺，承诺你能健健康康的陪着我，承诺我能平平安安的守着你。
最后那位神父还是被找了回来。毕竟在两个人说“我愿意”之前，要有人把他们一个人的手放在另一个人手里，告诉他们牵起来的手就不能再放开。然后还要有人祝福他们，祝福他们从今天起直至永远，不论是好是坏，富有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他们都能互相拥有，互相扶持，互相珍惜。最后要有人见证他们，见证他们把指环套在对方的左手无名指上，用过往，用未来，锁住这些誓言，锁住这些祝福，在阳光下比肩而立，牵着手，一直爱着，过上长长久久的一辈子。
---FIN---
婚礼进行曲奏起来！花童们快来撒花！撒花！
阿弥陀佛，本灭绝师太写了将近十万字的圣经上帝耶和华会不会被佛祖怪罪啊...
管他怪罪不怪罪，我都写了！
感谢这一个月来追文的同学们！辛苦你们听我絮絮叨叨地讲故事，每天刷lofter看见那些小红心就会痴汉笑真的好开心~~~
感谢写评论的话痨妹子们，我能从评论里看到这么多理解我支持我的妹纸们真的很幸福，能看到我的文字给你们带来了感动我也好感动。
鞠躬！
这篇文的主要基调来自于我去年回家时父上大人让我读的托尔斯泰的《复活》，我的故事肯定没有人家大文豪的那么有深度，有曲折，那么下手稳准狠，可是我也是想一个讲救赎的故事。
首先，Draco 在 Harry 身上得到了救赎。他开始时是伏殿的追随者，犯下很多错误，包括对于 Harry 的伤害。后来他慢慢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仅是给 Harry 带来过伤害，是给所有生活在伏殿阴影下的人带来了灾难，包括他自己。所以他最后没有逃避，选择接受公正的审判，偿还了自己罪过，完成了救赎。
Harry 也从 Draco 身上得到了救赎。在战后其实他是认命的，冷漠的，对于自己和所有其他人的不公正待遇选择了做一只鸵鸟，用随性的生活来麻痹自己内心的不满。后来他看到那么多人为了反抗伏殿做出牺牲，看到 Draco 的改变，Harry 也放下了过去，意识到自己所处社会的可怕，选择了抗争。最后 Draco 入狱，那十五年不仅是为了爱情而等待，也是完成他自己内心的救赎。
所以说恋爱大过天，若是两人没有相识，就只能在地狱里满足大家对德哈的执着了。
我来解释一下最后为什么我把拽哥扔进了阿兹卡班。因为贫尼六根不净，是个俗人，所以一直坚信人生一定要有柴米油盐的烟火气息，不能脱离主流社会。大隐隐于市，既然两人选择相爱，选择在一起走下去，那就要干干净净地站在阳光下，没有负担，没有亏欠。Draco 做了那么多年的食死徒，若是二人选择远走高飞，他内心的愧悔不能让他和 Harry 真的心安理得的在一起。即使后来他反叛了，杀了伏殿，可是赎罪里的赎，不是偿赎，是救赎，所以必须要有真正公证的审判和服刑，才能由内而外的赎罪。才能光明正大的和 Harry 搞基。o(≧∇≦)o
贫尼写完上篇你是人间四月天和这篇以父之名觉得自己已经活了两辈子，虽然码字码的坏了电脑（其实是饲养员的可乐泼了进去！ヽ(｀Д´)ﾉ），可是写的真的很开心，也很爽！希望大家看的也爽，也开心！我是不会放弃德哈的，绝对再战100年，等我脑洞开好了，我再来开坑！
祝大家快乐！祝大家幸福！
阿弥陀佛。
